齊思特の窗台

今早八點多 剛上完第一節課

接到我的老同學從中部打來的電話

打到辦公室來

聽聲音 還真是親切 時光彷彿回到三十幾年前了

每個人都有很多階段的同學

但是小學同學 永遠是最特別的

不管你現在是七老八十了

只要和小學同學聊起天來

你就彷彿又回到那八九歲的純真年代

雖然這麼久沒見面了

但是談起來 卻似乎還是那個可以鬥嘴的哥兒門

小學同學之間的變化可能是最大的

不像大學同學 大家讀同一個科系

後來的變化 大致有個趨勢或方向

只有少數會有大改變

最近當紅的印度電影「三個傻瓜」

其中有個情節就是

有個汲汲營營於功名的學生

他對於男主角那種只講興趣不求功名的態度很不以為然

認為自己十年後一定比他更有成就

電影就是從十年後 這個學生自認很有成就地

回到當初約定的地點 要等男主角開始

如果十年 會有很大的改變 那三十年豈不是更大

我今天和老同學聊到共同的經驗就是

回到童年的學校或故鄉

發現許多景物 竟然比原本想像的要小的多

以前的大圳 現在竟然變成小水溝

以前的大樹 現在看起來只是長得有特色的老樹

以前看不到邊界的校區 現在繞幾分鐘就走完了

我們沒有談到那個讓我們懷念的老師

我們有個共同經驗是

五年級的老師是個非常難忘的好老師

雖然她只代課一年 就到別的學校去了

但是卻永遠活在我們心底

我曾經在我的碩士論文裡寫到：

小學最難忘的是洪老師

（好久沒回去找她了，天懲予﹗）

那是我五年級

幾乎大多是的事都發生在那一年

在她的鼓勵下我曾經得到過全校的

作文、書法、查字典、及班上學業的第一名

她將我視為得意門生般看待

鼓勵地期許我將來必有成就

（或許這就是我愧而不敢回去找她的原因）

而她自己卻也有非常坎坷的婚姻吧﹗

當年我們並不很了解

但曾在一次上課中親眼目睹

一個女子進來教室找她理論

剛開始老師沒有正面回應

聽不懂那女子在說什麼

只是尾隨在她後面繞著行間行走

大概不到兩分鐘後

突然她生氣的揪住了洪老師的頭髮扭打

兩人翻倒在地，全班嘩然﹗

我想，這種事或許為「情」吧

直到今天，也無法清楚的詮釋那件事是為了什麼､

又帶給了我們什麼影響

國中畢業後曾回去找她

她已經四十多歲了

但沒有再婚，沒有孩子

在我的心中，我們就像是她的孩子

 但卻只放在心中深處，從沒有再去探問她。

有一年過年 我曾經開車去她住的地方

繞了幾圈 看不到記憶的居所 又離開

其實我也猶豫著 並沒有真的下決心找

因為我甚至沒有開口問人

後來 前幾年參加國中的同學會時

有一位也是小學的同學告訴我

洪老師已經走了  發生了交通事故

當時 震驚 難以置信 然後 自責傷慟

如果時間可以倒回 我一定會努力去找她

向她說 老師 謝謝您！

五年級的老師那麼的好

但是六年級老師卻是一個一言難盡的人

從現在的標準來回想

那樣的老師 大概不容易存活在今日校園片刻

我不禮貌的揣想 他可能精神上是有些狀況吧

我如果現在轉述他對我們所說的話

那麼這個園地 就需要有帳號密碼才能收閱了

不過小學六年級 倒是有一件事讓我特別難忘

就是教室後面的空地 開放讓我們自由去種菜

每個人劃地為王

自己去買種子 自己鬆土施肥灌溉

最後自己收成 自己烹煮

哇 真是有成就感的事

我彷彿還記得

我第一次去種子店買種子的情形

看到自己的蔬菜長出來的興奮

還有收割回家時的驕傲

小學學到什麼知識嗎 其實全忘光了

只記得一些友誼和簡單的生活瑣事

但是那一些 卻也回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