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特の窗台

平常準備的是什麼 累積的是什麼

當下反應的就是那些

不急著上班的早晨

我常在樓下的兩間小吃店之一 使用早餐

一間是素的麵食攤 一間是清粥小菜的店

前者是我假日的優先選擇

我喜歡吃它的乾冬粉 已經吃了十幾年 一直忠貞不二

它唯一的缺點是 生意太好了 常常大排長龍

心情好 又沒有急事的時光

我會帶著一份報紙 一邊閱讀一邊排隊

很難想像喔 有這麼好吃嗎 吃碗麵還要排隊？

哈哈 要是別的攤子 我是絕不可能幹這種事的

所以我們都笑說 老闆在麵裡攙了鴉片

讓人每天早上醒來 就會想要去那裡尋求解藥

不過 平常上班日 我絕少去那裡吃

因為太耗時間了 只有等到假日時光

才得以滿足一下味蕾

今天雖然是備課日 但是自主備課 時間可以晚點兒到

我本來也是想要去吃乾冬粉的

不過 騎車到達時 發現已經是大排長龍

猶豫了 想想 昨天已經吃過了 明天也有時間吃

不如今天去吃清粥小菜好了

於是我多騎兩步到另外的小吃店去

今天生意也不錯 我點了四樣菜 一碗稀飯

找到位置 一邊看報紙一邊吃起來

本文的故事就開始了

不久有個中年男子也端來幾盤菜和稀飯坐我對面

我們各吃各的 這種事情稀鬆平常

我專注的看著報紙 慢條斯里的吃著

飯菜吃了四分之一左右

突然 對面的男子 不知道是咳嗽或打噴嚏

反正 瞬間 從他嘴巴噴出東西來

我當時正拿著碗 嚇得站起來

對方也立刻尷尬的道了歉

那個當下 我也許沒有很溫柔的說些什麼

不過我也沒有反射出任何不悅的情緒或表情

(這部份 事後想起來 還蠻欣慰的)

我只是注視著桌上的東西

似乎還在想著該怎麼處理

那個男子可能看見自己手上或臉上有穢物

所以跑去廁所 離開了現場

我則立即站起來去結帳

那些飯菜 我自然不敢再用

但是當我要走時 又轉身回去把那些飯菜端去清理臺

因為我擔心 那男子回來

看到一桌沒有吃的飯菜擺在桌上 可能心理會有些受傷吧

我這樣想著

然後我騎著車離開時 心理有些苦笑

明明是別人出的狀況 怎麼搞得好像我自己做錯事一樣

說實話我挺擔心自己會不會有哪些無心的動作或反應

傷害了那個人

他的咳嗽並不是故意 我很清楚知道

這種意外誰都有可能發生

我知道他應該很尷尬 也很無助

我想起王安石有一首詩這樣說:

風吹屋簷瓦 瓦墜破我頭

我不恨此瓦 此瓦不自由

人生難免會發生一些你不想發生的事

It happens !

就是會發生 總是會遇到

幸好 我第一當下並沒有升起任何的不悅或指責的心念

但是 我有升起了某種嫌惡和想要擺脫的急切

我才會匆匆去付帳

我不曾想過 需要幫助對方什麼

還好 我又回頭把東西清理掉

猜想 這樣也許他會好過些

有人說 平常準備的是什麼 累積的是什麼

當下反應的就是那些

顯然 我平常準備的不足 累積的太少了

哈哈

車子經過那間素食麵店時 剛好已經沒有人在排隊

於是 我就點了一份外帶的乾冬粉

心想 今天是註定我應該吃乾冬粉的

誰叫我剛剛沒耐心排隊呢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