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特の窗台

      有人說養成一個習慣至少要21天，靈魂的重量是21克，撲克牌競技是21點，臺大傅鐘總是21響，最隆重的禮砲也是21發，現在是21世紀，等一下有2100全民開講。很多標榜快速減肥、學英文、各項技藝專長的天數都是21天。在所有的數字中，21應該佔有特殊的位置。 

      我的生活隨筆也將停在21，現在開始恢復普通版的方式呈現。會有什麼差異嗎?我也不確定，我想，所有的改變都是漸增的，凡是大幅遽變，通常都是早已潛伏蓄勢中，浮現出來的改變只是冰山的一角，只是水到渠成順理成章而已。 

      推算起來，21歲的我準備服役。那時我已經在目前的學校擔任老師，從師專畢業後就直接分派這裡來，擔任的是三年級的級任。第一年沒有什麼經驗，也沒有任何輔導老師提醒或指導，光是忙課程與教學、忙班級經營、學生輔導就已經天昏地暗了，哪有餘力去注意家長的問題或感受。如果是目前的社會生態，恐怕要出問題囉。還好那個時空，家長普遍對學校很信任和尊重，所以我們在摸索中，沒有遭遇到什麼挫折。學校有一百多班，我那個年級就有18個班，我是3-15。那時學生方面的少子化問題還沒開始，但是老師的流動量卻非常大，每年好像有三四十人調校，原因是外縣市想到臺北來進修，本校屬於郊區大校，容易成為跳版，考進來一年後就想辦法調往市區，方便讀夜間部。 

       21歲這一年我理了光頭，入伍了。其實這不是我第一次理光頭，高三的暑假，上成功嶺就理過了。也就是那時體會到體力是當兵前最重要的準備，所以21歲這一年，住在天母忠誠路的我，每天都會去芝山岩跑步，寧可人後揮汗如雨也不要人前氣喘如牛。記得剛下部隊時遇到體能戰技測驗，5000公尺跑步成為每天的家常便飯，有些同袍沒有事前做了準備，加上又有抽煙喝酒的習性，因此總是因為跟不上而受到剝奪休息時間，額外加倍的訓練。 

      21歲這一年我來到金門，住在碉堡，一個月領2100元的月俸，擔任情報士，管理一間觀測所，每天盯著海上的船隻，回報漁船動態，每個月要寫一篇敵情分析的報告，老天啊，誰會寫啊，就是去抄「尖端武器」、「國防科技」、「世界軍聞」等坊間雜誌，用原子筆抄寫在公文紙，然後請打字兵打鉛字。 

      21歲有許多的點滴，有苦有樂有酸有澀，一時也說不完，就留待他日話當年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