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特の窗台

有個朋友在網誌裡寫著

在生活中面臨重大的挫折時 不見得會掉眼淚

但是在看電影或小說時 卻常常哭到不行

我其實也差不多

今天早上就有一件小小的事

讓自己悄悄地眼眶濕潤了一路

每個上班日的早晨 我都會載女兒去上學

放下她之後 我才開回上班的地方

她讀師大附中 和我上班的方向完全相反

但是 我開車載她 可以節省她一個小時的時間

清晨的一個小時 是何等寶貴啊

所以這件事就如此自然而然的進行

我曾經對女兒說 我很珍惜

每天可以載她上學這樣的寶貴時光

這片刻時光 我們隨性的天南地北聊天

不需刻意找時間 也不必擔心話題不對位

因為每天每天 我們都擁有著這樣的時光

通常我會先開車到達樓下等她

她上車時 我總是以

「 昨晚睡得還好嗎」開啟我們的談話

然後隨興聊點什麼

有時我會問 昨天學校有什麼特別的嗎

她常會說 有啊 然後分享她們高中生的一些想像

有時她會問我針對目前的社會議題的看法

我就會好為人師地 分享我的想法

今天車子開上建國高架時 我突然問了女兒一句

爸爸每天很心甘情願的載著妳 不曾有一天缺席

將來有一天爸爸老了

說不定那時需要妳常常載我去這兒那兒的

你願意嗎

所謂的 去這兒哪兒的

我心裡想著的是醫院或養老院之類的

看太多電影的我 瞬間就想到許多類似的情節

譬如我已經得了老人癡呆 根本就記不得人

成了一個麻煩的人物

被安置在離孩子住家很遠的地方

但是 孩子仍然每隔一小段時光 就開著車來探望我

您讀到這樣的情節 可能沒有什麼特別感覺

但是如果您也能如同我一樣的心境

試著想像自己是那個病榻上的父母

看到自己的孩子 在工作繁忙之餘

仍然願意在那個時刻放下工作

一次又一次 開著車來探望您

想像那一段路程中的心意

或許您就會像我一樣 眼淚就滾下來了

女兒聽了我的問題 馬上說 我願意啊 我當然願意

我沒有多說話 心頭有一份暖流湧上

我知道 父母對子女的愛是沒有求回報的

我清楚知道自己 長期來

對孩子的付出 沒有任何交換的期待

會這麼問 只是隨口談到

到時候會怎麼樣 誰也說不準

人生的幸福 不就是由許多短暫的瞬間滿足所組成

以前我父親常說一句俗諺 「歹子養父」

意思是說 最看重的孩子 往往遠行高就

最後能夠留下來陪伴老父的

常常是那個不成材的孩子

世間事 誰也說不準

或許 未來不重要

重要的是 那個當下的 真與熱吧